凌嵐
http://www.plurk.com/ryouarashi
以任務地點為中心,雲朵不斷向內捲曲,巨大的黑色漩渦猶如惡魔眼瞳,巡視大地上的萬物,被其盯上的獵物,直至生命的消逝,才得以從永無止境的獵捕過程中獲得解放。
在林間徘徊的魔物,連綿不斷地朝向位在林邊,蓄著燦金與墨色短髮,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展開攻勢。緊握手中的長劍,少年向前方弓背的紫色魔物揮舞,斬斷那雙迎面而來的利爪。
「哈、哈……有完沒完,王八蛋……」痠痛不已的雙腿,沉重如鉛的雙臂,長時間戰鬥而耗損的體力,已漸漸瀕臨極限,抹去方才斷魂於自己劍下,噴濺在面頰上的魔物體液,露出不悅的神情,轉頭望著身旁體力不相上下的摯友。
「艾伯!還沒看到教官跟隊長或其他人嗎?」
「沒有,但已經到摧毀『THE EYE』中心任務的表定時間,隊長們應該就快回來,在那之前我們必須確保撤退路線通暢,再支撐一段時間吧,艾依查庫。」以艾伯李斯特為中心,無數的彈殼散落在地面,排列成一個圓圈。
「嘖、艾伯你說的容易……」
退出打空的彈夾,翻開佩掛在腰間的腰包上蓋,暗自在心中估算僅存的彈藥數量,根本不足以抵擋魔物的攻勢直至前線完全撤退,艾伯李斯特沉著臉,『剩下的彈夾、體能的狀況,撐不過半小時……』
見摯友將思緒投注於佈局,艾依查庫解下繫在腰間的墨綠色腰包拋向對方,打斷艾伯李斯特的思緒,「用聖劍攻擊比較適合我,身上剩下的彈夾都給你吧,艾伯。加上我這邊剩餘的彈夾,至少可以多撐上三十分鐘吧?」
「運用的妥當,可能可以撐更久。約定好要一起回去,所以不准先走一步,艾依查庫。」輕笑了下,接下來自艾依查庫拋接過來的彈藥包,取出全新的彈夾重新推入,拉動金屬滑套,壓低琥珀色的雙眸,凝視正前方筆直衝向艾伯李斯特而來的敵人,扣下板機,子彈精準地貫穿犬神的腦門。
「這是我的台詞吧,艾伯!」側過身,艾依查庫向前頂開迎面而來的尖爪,連隊的聖劍反手刺入食屍鬼的腹部,隨之而出的奇異色彩血花,綻放在磚紅的大地之上。
體力猶如沙漏瓶中的細沙,隨時間慢慢流失,彷彿正在為兩人的死期倒數。
喘著氣,抹去額角沁出的汗出,斬殺魔物而鈍化的聖劍劍端沒入土面,艾依查庫彎下腰桿,雙掌搭上前膝。
『看來已經是極限了……』擊發最後一枚子彈,隨意棄置手中的長槍,艾伯李斯特抽出佩掛在腰側的聖劍,但早已麻痺的右臂根本無法順從大腦指示運作。
正當絕望降臨在F小隊所有成員身上時,眼角忽然一陣強光閃過,吸引走浮遊艇旁眾人的目光,艾伯李斯特抬首,仰望那正浮向中的光球。
冉冉上升的光球逐漸脹大,直到飄至『THE EYE』中心時,似乎無法再承受內部的壓力而炸列開來。
黑色的巨大渦旋隨著亮光一併消逝,映襯在酒紅色天空的腥紅血月,形成一幅稀罕的虛幻畫面,空氣中瀰漫著詭譎氣息,並未隨著『THE EYE』消失而趨緩,反倒更為不安……
「隊長他們任務成功了?」「所以我們……贏了嗎……?」「異形完全沒有減少的跡象,媽的!是失敗了吧!?那些該死的工程師,機器40%不到的同步率也敢使用,這不就要前輩、教官甚至是全連隊的人都去前線送死嘛!」「難道是另外一邊沒有順利完成任務……喂、另一端的渦好像還沒完全消失,兩邊不同步的話不就……」「你別亂說,那個、那只是烏雲,不要隨便咒前線的隊長們死啊你!」
面對突如其來的巨變,徬徨無措的眾人彼此對望,胡亂猜測。
討論聲此起彼落,正當眾人議論紛紛時,轟隆作響的引擎無預警地停止運轉,意味唯一的撤退之路被無情斬斷;聖劍交鋒的金屬碰撞聲與槍聲,伴隨淒厲的哀號聲響在林間四起,點燃所有小隊員心中不安的油燈。
『撤退!前線已經失守,左翼的F小隊全員撤退!』佩掛在耳邊的通訊器材響起代理隊長慌亂、急促的聲音如雷震耳。
「現在才下這種命令,回去我一定要劈死那傢伙。」甩下耳邊的通訊裝置,艾依查庫咬緊牙根,握緊手中的劍柄,奮力撐起猶如千斤重的上身。
「前提是我們要回的去,艾依查庫。」
「艾伯你真的沒什麼開玩笑的天份……」
連根拔起跟前攔阻自身去路的巨樹,身著漆黑鎧甲的巨大機甲如同異形軍隊領導者一般,引導腳邊魔物進攻。
「準備撤退時才出現這種棘手的魔物……」將聖劍橫擺在眼前,執劍的右手掌心泛起淡藍色的電絲,壓低琥珀色的雙眸,艾伯李斯特左腳向後退半步,等待最佳攻擊時間點。
三……
二……
一……
蹬步向前,聖劍筆直地朝右斜前方的類人型異形突刺,電流產生的高溫,焦化攻擊目標體內的臟器,揮舞短斧的手緩緩垂下,被斬斷生命源頭的異形身軀癱倒在地。確認劍下的魔物已無生命徵象,準備向迎面而來的對手展開攻勢時,不料,右側的矮叢中突然竄出紫色的尖爪,欲轉身反擊時卻抽不回聖劍。
『糟了,劍刃卡在肌理與骨骼間的狹縫中……』
眼見逼近的尖爪就要劃開自身身軀,艾伯李斯特垂下眼簾,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死亡。
「艾伯!」
***
不知道已行走了多遠?
不知道行走多少時間?
宛如座天然迷宮的森林,茂盛的枝枒遮蔽天際。
現在是日?還是夜?都無法分辨,何談透過星座還辨別方位?
扛著近乎失去意識的艾依查庫,摘除右眼而引發的高燒,即便隔著制服布料,也能清楚地感受到來自摯友灼熱的溫度。隨著迷失在樹林的時間越長,倚賴艾伯李斯特的重量逐漸加重,雙腿彷彿被銬上無形的腳鐐,沉重地難以行走……
撫上艾依查庫滾燙的前額,『體溫似乎又增高了些,得快點為艾依查庫找到醫生……』粗重的喘息、失去血色的雙頰、凹陷的右側眼窩……
沒有藥品、糧食,甚至能夠清理傷口的清水,隨時間流逝的生氣,只能眼睜睜地見它遠去卻無力阻止,向來冷靜的艾伯李斯特,也不由得急躁起來。
這是第一次讓艾伯李斯特感覺到自己如此無能……
『已經不會再有人來救我們……』絕望的陰霾籠罩在艾伯李斯特心中。
一個不留神,鞋尖勾上埋藏在雜草堆中的樹根,前傾的身軀無法維持重心而前撲倒,兩人紛紛摔入泥濘當中。
雨,毫無預警地落下……
『啪噠……啪噠……』耳邊只剩下雨珠落在草葉上的聲響,痠痛不已的四肢肌肉,不斷發出超出負荷的警訊,無論大腦如何下命令驅使,末端的肢體卻一動也不動。
『真是狼狽啊……』艾伯李斯特苦笑了下,在心中暗自嘲諷自己。
突然,感受到一股強而有力的無名力量拉住自身肘臂,艾伯李斯特借力撐起上身,扶正鼻樑上歪斜的眼鏡。
意外的,力量的主人竟是方才仍意識不清的友人。
「留下我,自己先走沒關係,艾伯……之後我會追上你的……」體內高溫產生的暈眩感,讓艾依查庫再次向後跌坐在地。
指節在艾依查庫前額輕敲了下,藉聖劍的支撐再次起身,艾伯李斯特伸出手,搭上對方的掌心。「如果有力氣說這種閒話,就趕快起身,艾依查庫……。前方有個洞窟,先在那裏躲過這場陣雨。」
『即使世界拋棄我們……我也不會拋下你,艾依查庫……』
銀白色的雨絲佈滿洞外的世界,倚靠在身後的岩壁,濕涼的感覺儘管讓艾伯李斯特不是十分舒適,但已無多餘的體力從岩壁上離開。
『總之,你們別回連隊,找個地方躲起來吧。』拉姆離去前的一席話,留在艾伯李斯特心中餘波盪漾……
「附近似乎沒有什麼能夠拿來生火……」受雨水澆透的制服外衣,掠奪去艾伯李斯特的體溫,雙肩不斷微微顫動。
伸手撫著身旁因用盡力氣而再次陷入昏睡的摯友髮絲,望著強行摘除右眼而凹陷的眼窩,彷彿死亡前的淒厲嘶吼,仍讓艾伯李斯特餘悸猶存。自責與懊悔,種種對艾依查庫的虧欠感,湧入艾伯李斯特的思緒當中……
那裡,曾經是自己最喜愛的湛藍眼眸,卻因為輕敵而讓他永遠消失,甚至讓艾依查庫深陷生死交關當中。
解下自身肩上的披風覆蓋著艾依查庫身軀,雖然濕透的披風無法為他帶來多少溫暖,但這是艾伯李斯特僅存能夠給予的保暖衣物。
掌心覆在他額前,前額的溫度似乎略降一些,也讓艾伯李斯特稍稍鬆口氣。
未來,該如何是好……?
下一步,該走向何方……?
艾伯李斯特的心中也沒有答案。
支手撐著岩壁起身,站在洞穴向外俯瞰森林的另一端,,半徑數十立克範圍內並無人煙,僅存遭到『艾‧吉』摧毀僅存斷垣殘壁的村莊。
「記得那村子才遭摧毀不過數天,不知道是否還能夠找到藥物?」雙臂相交環抱於胸前,正當艾伯李斯特思考是否該動身前去那已成廢墟的村莊時,一道細微的『沙沙』聲忽然自後方響起。
抬首回過身,銳眼掃向洞穴深不見底的暗處,不是風切,像是某種生物活動的聲音,艾伯李斯特十分肯定。
『是老鼠?蝙蝠?亦是摧毀村莊時殘存的魔物?』掌心緊握在聖劍劍柄,艾伯李斯特扳開低功率的照明裝置開關,望向仍在昏睡當中的艾依查庫,遲疑了數秒,「我去巡邏一下環境。」話畢,提起步伐緩緩朝洞穴深處走去。
洞窟的深度與廣度遠超乎艾伯李斯特的想像,穴口的光線與艾依查庫的身影早已不復見,途中幾度想放棄折返,但隨著越來越接近內部,艾伯李斯特的好奇心也漸漸擴大……
平整的路面,不像天然形成的岩窟,也正因為如此,才興起艾伯李斯特一探究竟的念頭。
『如果這裡是人工開鑿,目的又是為何?做為獵人的臨時休憩場所?或是『渦』侵害時的避難場所……?』想到此處,艾伯李斯特嘴角微微上揚,無論答案為何,都在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順著岩壁開鑿的路徑向左彎,映入眼簾的景像遠超過艾伯李斯特的想像。
順著岩縫滲入的雨珠,落入直徑約三阿爾雷的池水當中,掀起的漣漪向外逐漸擴大。岩壁旁擺放著生火用具、柴刀、獵槍、稻草堆疊而成的床鋪……以及曾經是這山洞主人的骨骸。受到野獸撕咬而殘破不堪的衣裝底下,消失的前掌、腓骨與頭骨早已不知去向。
『單純只是猛獸襲擊,還是『渦』的異形造成……?』雖然艾伯理斯特不願承認,但顯然易見答案會是後者的可能居多,走近小池旁屈膝半跪,艾伯李斯特雙手併攏,捧起些許清水送入口中慢酌,冰涼、甘醇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乾涸的喉頭也因此得到滋潤,清新的舒爽感帶走近來決戰與流亡所產生的疲勞與壓力。
「如果是這個,至少能將傷口清理乾淨,得快點回去洞口,扶艾依查庫進來……」手背抹去唇邊殘餘的水氣,起身的瞬間,一抹黑影忽然倒映在水面,還來不及看清黑影的身份,強勁的衝擊力撞上艾伯李斯特的背脊,向前傾倒的身軀因承受不住撞擊而摔入池中。
凍寒的水,無情地灌入艾伯李斯特的咽喉,刺骨的寒意迅速地包覆全身,強大的箝制力量緊扣住他的雙肘與腰肢,失去照明的池水底下漆黑一片,無法辨識襲擊自己的是何種生命體?
雙肘不斷向外施力,試圖擺脫對方的箝制,但無論艾伯李斯特如何施力,卻都事與願違。受環境的限制,『茨』而無法順利施展,墜入池底的聖劍一時間也無法取回,憑藉自身的力量根本無法脫困,隨著時間漸長,艾伯李斯特反抗的力道也逐漸虛弱,意識也因缺氧而模糊。
『苟延殘喘地逃離『THE EYE』,終究還是死在它之下嗎……』雖然心有不甘,但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艾伯李斯特依舊坦然面對。忽然感覺到箝住自身的力量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雙溫柔的手,捧起艾伯李斯特的臉龐,輕柔呵護的舉動,與方才粗暴的力道劫然不同,正當艾伯李斯特想釐清眼前的狀況時,一股輕柔、溫暖的熟悉觸感印在自身唇瓣,即使無法辨別眼前人的身份,只屬於『戀人』的吻,是艾伯李斯特絕不錯認、也無法遺忘的對象。
自對方口中慢慢吹來的氣息,因缺氧導致的痛苦也因此減緩,交疊的雙唇直至吹盡口中的氧氣才鬆開,四指勾上艾伯李斯特的指節,緩慢地擺動雙腿,引導艾伯李斯特向水面上浮。
破出水面的瞬間水花四濺,攀向岸邊的艾伯李斯特,不斷將肺部中多餘的水分咳出,咳嗽的聲音迴盪在整個空間,身後人連忙輕拍著脊柱安撫。
「噓……艾伯,別太大聲,會引它回來的……。」
「咳、你無預警的將我壓在水下,卻要我……」「呼嚕嚕……」一道特屬於野獸的低鳴,打斷艾伯李斯特的話語。抬首,凝視位在通道口正折返回休憩空間的生物。
午夜藍與煙紫交織的狼毛,散著螢光的金色眼瞳,壓低前肢的背脊高高拱起,環巡在池畔對面,黏稠的唾液不斷自口中滴落,不尋常的薄荷色長舌,不時舔著泛黃的尖牙,身周圍繞著『渦』特有的氣息,虎視眈眈地遙望對岸的兩人。
「魔狼……」
「醒來時,發現暗處深藏一隻魔狼尾隨在你之後,開口出聲喚著艾伯你的名字,然而你卻始終聽不見。見你持續朝洞穴深處走去,我起身努力追上你的腳步,在池邊發現了你的身影時,魔狼正打算襲擊背向它的你;沒有聖劍,手無寸鐵的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打直肘臂奮力撐起上身,攀回岸邊地面的瞬間,高燒造成的暈眩感,讓艾依查庫雙臂一軟,向地面撲跌而去。
「偶爾也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再行動,艾依查庫……」隨之,艾伯李斯特也攀上陸地,伸手拉住跌坐在艾依查庫的上臂讓對方重新坐起。
艾伯李斯特將懷中護身的匕首塞入對方手中。「另外,善於隱身在暗處的魔狼,被它盯上的獵物是不會輕易罷手,致死方休。艾依查庫,看來你的魔物相關課程需要重修……」
「如果還有『教官』的話……」艾依查庫苦澀地笑著,垂首,不解地望著自艾伯李斯特塞來他僅存的武器。「艾伯?」
「聖劍掉入池底,要立即取回是不可能;岩壁上有把獵槍,如果裡頭的彈藥還能使用,至少可以解決掉魔狼,在那之前……需要你替我引開它的注意幾秒即可,否則以我的腳程,在拿到獵槍前就會先遭到攻擊。抱歉,讓你在發燒中,還要替我做誘餌。」
「放心的交給我吧,艾伯。只是做誘餌,又不是送我去給魔狼當晚餐,沒什麼好道歉。雖然剛才短暫的休息恢復不少體力,但匕首不能與聖劍相比,即使靠進戰肉搏,也無法牽制太多時間。」淡淡吻過身為戀人兼摯友身份的艾伯李斯特前額,艾依查庫咧嘴地笑著。
「萬事拜託,當心點。」
掌心在艾伯李斯特肩上輕拍了下,藉他的臂膀施力起身,艾依查庫將匕首一橫,大聲呼喊:「來呀,混蛋!倒是看看是誰才誰是晚餐!」
艾依查庫挑釁的聲音傳入魔狼耳中,目光自艾伯李斯特身上移開,踏著步伐,環巡在池畔邊,發出憤怒的低吼。
四肢猛然向後一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艾依查庫撲咬,後者雖然俐落地閃過,但魔狼落地的瞬間,藉住地面的力量再次彈跳,張開血盆大口,瞄準他的左臂撲去。眼看利牙貫穿自身左臂,艾依查庫蹲低上身,匕首反手朝魔狼的腰腹刺入,並以反方向劃開。分開的瞬間,魔狼淒厲的哀嚎聲響遍整個洞窟。
腹部遭利刃劃開的魔狼,滾落地面不過數秒又再次起身,大量洩出的綠色的體液滴落在地面,被切斷的腸道暴露在體外。停頓不過數秒,再次展開攻勢的魔狼動作雖然較先前遲緩些,但對艾依查庫的憤恨與殺意不僅沒有銳減反倒更加劇烈。
魔狼的利牙緊咬匕首不放,前肢的利爪不斷朝艾依茶庫揮舞,「不愧是從『渦』生成的怪物,要是普通的狼早就歸天。」手肘頂撞開揮來的狼爪,抓住它暴露在體外的腸道用力向後拉扯,承受不了劇痛的魔狼鬆口放聲吼叫。抬腿踹開正在身旁打滾的魔狼,艾依查庫大口呼氣喘息,右眼與太陽穴不時傳來強烈的刺痛感。
「還不倒下……我要為艾伯多爭取一點時間……」蹙緊眉心,抹去額角泌出許多的汗珠,僅存左眼產生的視差,艾依查庫一時還無法適應,選擇放棄主動出擊的機會,轉守為攻。
體力也瀕臨極限的魔狼,準備發動最後一波攻勢,壓低身軀雙腿預備向後蹬的瞬間,一陣槍聲響起。子彈在穿透顱骨的瞬間炸裂開來,失去半邊頭顱的魔狼,仍試圖起身,歪斜不正的四肢因無力再支撐身體重量而癱倒在地,暴露在空氣中的大腦怵目驚心,劇烈起伏的背脊是它尚未斷氣的徵象。
剛擊發完畢的槍管前端冒著白煙,光源不足的情況下要精準地命中目標,讓艾伯李斯特費了不少時間與精力瞄準。聽見對岸的打鬥聲已停止,艾伯李斯特頓時鬆了口氣。
「切斷與核心連結的線路,就能停止魔狼的動作,而那條相連的……」話未畢,便傳來肌肉遭強行撕裂的聲響,艾伯李斯特有些無奈地放下手中的獵槍起身。
「只要將頭與軀幹分離,就鐵定要他命,對吧,艾伯?」
身影漸漸從黑暗浮出的摯友,拎著僅剩半邊的頭顱走來,即便制服上沾滿魔狼的血液,本人似乎也毫不在意。彎下腰,拾起掉落地面的照明裝置,艾伯李斯特走向位在左側的岩壁,點燃壁面凹陷處的燭台,昏暗的室內瞬間明亮起來。
「為你報仇了,相對的這裡就暫時借我們一用吧。」將手中的斷肢拋向那早已只剩骨骸的洞穴主人,走近艾伯李斯特身邊時,一團純白柔軟的布團拋向艾依查庫臉上,遮去他眼前的視線。
「盥洗一下吧,艾依查庫。若是異形的血流入傷口中,只會讓傷口再次惡化。我去尋找那裡的矮櫃尋找是否有藥箱?」
「水很冰呢,艾伯。」
「剛才不是才有人推我入水池?況且……本只要用匕首切斷它後頸的連結神經,不至於會弄得渾身浴血。不聽完我的勸告就動手,導致的後果,請自行承擔,艾依查庫。」艾伯李斯特垂下眼簾,宛如嚴冬般凍寒的語氣緩緩道。
遠方傳來陣『咦--』的長音,艾伯李斯特也刻意忽視,扳開石砌的矮櫃,除正在尋找的藥箱外,架上擺放了一只牛皮紙包裹與一條單人大小的毛毯。
褪下早已濕透的制服,艾伯李斯特將毛毯披蓋在自身肩頭,溫暖了被池水冰透的身軀。解開包裹的綁帶,竟意外的發現是分成許多小塊,並處理成乾糧的肉干。
「就說了是情非得已的情況……」頭上彷彿有對無形的犬耳正向下垂,像個受責罵的孩童般噘起雙唇,雖然心中滿是不情願,但艾伯李斯特的話也並非毫無依據。
用對方拋丟過來的白巾抹去臉上血漬,拉開領口的結帶,褪去墨藍色的制服外套與襯衫,精壯的胸膛頓時表露無遺。
雖然在連隊生活中與性愛過程中已見過無數次艾依查庫健壯的身軀,但無論見過多少次,他寬厚的胸膛與緊實的肌肉曲線,比起自己不容易鍛鍊出肌肉的體質,艾伯李斯特仍會不由心生地羨慕。
雙臂高舉,準備躍入凍骨的池水時,腰後的皮帶環忽然無預警地勾住,艾伯李斯特一掌輕拍在艾依查庫的後腦勺上。
「我可沒有要你再跳入池中,所以才給你布巾擦拭身體,已經因傷口發炎而發燒,若因此受寒感冒,再強韌的身體也會撐不住。坐下靠在旁邊的大石上,替你換上乾淨的紗布,晚上我守夜即可,你就安心的靜養吧。」按著艾依查庫的肩頭示意讓他坐下,艾伯李斯特隨後退了半步,屈膝半跪在地。
打開抱在懷中的藥箱,箱中的器材雖然簡便,但已經足夠使用,艾伯李斯特攤開乾淨的紗布,將藥膏塗抹在上方。
「艾伯你也好多天沒闔過眼,燒已經退不少,晚上讓我留守吧。」撫著他細緻白皙的面頰,姆指指腹揉壓著他眼下的暗沉。決戰與逃亡,顛沛流離的生活讓艾伯李斯特看上去消瘦、憔悴許多,心疼他為自己的付出,攬上他纖瘦的腰肢,鼻尖靠在肩窩處輕輕摩蹭。
「不打緊,怎麼說我也是受過訓練的連隊F小隊隊員。」
「你是,我難道不是嗎,艾伯?你不休息,我就陪你守夜。」
「艾依查庫……」見摯友心意已決地望著自己,艾伯李斯特輕嘆了口氣。「那麼,輪守吧,至少讓我守上半夜,對你身體的負擔也比較低。」
「我即使沒了右眼,也不是無法自力更生的殘廢。」
「我沒有這麼想過……」解下繫在他腦後的結帶,捧起靠在自肩上的臉龐,凝望他因自己而起的空動右眼,艾伯李斯特抿緊唇瓣,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無限的悔恨與自責再次佔據艾伯李斯特的心。
「艾伯,」牽起懷中戀人的手,唇瓣在他骨節分明的手背上印了下,「還在自責嗎?用我一顆眼球換你一命,很划算啊。」
沉默許久,艾伯李斯特收回手,「只是……有點冷,身體為了製造熱能而反射性的顫動罷了。另外,別將自己的身體說的如此卑賤,艾依查庫。」將已塗抹藥膏的紗布蓋上他右眼窩,似乎也遮蔽了自己的罪惡感。繃帶一圈又一圈地纏繞在艾依查庫頭頂,確定紗布穩穩地固定住後打上漂亮的活結。將掛自肩上的毛毯卸下,改披在艾依查庫肩頭,「擦完澡,記得順便清洗下染血的外套,並早點休息。毛毯給你使用,我去外頭找些木柴生火,守夜時好烘乾衣物。」艾伯李斯特準備起身的瞬間,一股強勁的力道拉住他的手腕並向前拉扯,一個重心不穩跌入對方懷中。
攬上艾伯李斯特的纖腰,拾起落在一旁的白巾沾水,擦拭著懷中戀人的面頰,「外頭下著暴雨,木材早就濕透,衣服待放晴後再拿去外頭曬也不遲。」
「毛毯只夠一人使用,不烘乾衣物容易失溫;別忘了教官教導,野外生存中最致死的原因正是失溫,艾依查庫。」冰涼的巾布觸碰到背脊的瞬間,艾伯李斯特向前弓起下光裸的上身,反射性地想躲開正打算擦拭著自己身軀的布料。
「我可以抱著艾伯你睡,這樣守夜遇到狀況時也能立即叫醒我。」緊摟懷中體溫偏低的摯友兼戀人,平日的體溫也高上艾伯李斯特許多,更別說是現在還正在發燒。
「艾依查庫!」
「我先幫你擦澡吧,艾伯。等會清洗制服時,我再順便清理便可。」來自對方微涼的體溫,反倒讓艾依查庫發燙的身體感到舒適、降溫許多。
艾伯李斯特深深吸了口氣後長嘆,「隨你意吧。」
「你說的喔,艾伯。」艾依查庫開心地笑,將他的身軀反轉半圈,讓艾伯李斯特倚靠在自身胸膛,唇尖輕啄了下艾伯李斯特白皙的後頸,「艾伯……我知道你自小就很怕冷,不過現在我能夠做到的也只有這樣,今天就請你忍耐些,等找到村莊時,再好好洗趟熱水澡。」艾依查庫雙掌覆在冰涼的布巾,試圖讓他能夠稍微增溫,直到他認為溫度已經妥當,才慢慢將布巾浮貼在艾伯李斯特的肌膚,輕柔的擦拭動作,彷彿正在清理雕工細緻的藝術品般。
見他為自己費盡心思,妄想提升布巾溫度的舉動,艾伯李斯特只覺可愛,雖然生理上無法感受到實質的溫度提升,但心理的溫度卻已經不知上升多少溫度……
艾伯李斯特嘴角微彎淺笑,向後環上艾依查庫的後頸,湊近自己的雙唇吻上對方。
「別食言,所以不准死在這裡。」
--Fin
------
後記:
其實我本來只想寫2000字 Orz……
蘭皇
真是糟透了。
艾依查庫從地上爬了起來,胸口一陣一陣的疼沒準斷了幾跟骨頭。
抬頭看了一下山壁,在看了看身邊的石塊,心想好沒被砸死。
想起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這荒郊野領簡直忍不住嘆息。
本來率領著精銳跟的伏兵打的正酣,不知道是敵軍還是友軍的砲彈就這麼落在他們腳下,直接把地面給炸塌了不分敵我的全被轟下了山道。
「最好不要被我抓到是哪個白痴開的砲。」
恨恨的抱怨一句,艾依查庫認出了這裡是部下們調查出來那有溫泉水脈的地區。那時部下還被他白了一眼吐槽戰爭中你找溫泉做什麼,跟敵軍脫光光邊泡澡邊談心嗎?
無奈的嘆了口氣,總之先找到水脈當野營地吧。
有熱水總比沒有好。
當艾依查庫手提著樹林中打來的野味,靠著嗅覺沿著硫磺味找到水源時,發現地上堆了一些乾柴時也沒怎麼驚訝,直接就動手升起火來。
有人那有怎樣?還怕打不過嗎?
有營火有溫泉的野營地讓艾依查庫心情挺不錯,拿出小刀就準備處理手中的晚餐,小刀還沒碰上那野味,營地的原主人就回來了。
艾依查庫立刻放下小刀改握住一旁的長劍,對方似乎也發現了有客人佔據了他的營地,在原地停了一下後便有恃無恐的踏了出來。
「......」
「......」
溫暖的火光,舒適的溫泉,清脆的鳥鳴,新鮮的空氣。
組合起來的話就是場愉快的露營。
本來應該是的。
如果不是跟背後的那個人一起的話。
「...這是什麼惡質的玩笑。」
還真的跟人一起泡澡談心了雖然不是跟敵軍,艾依查庫吐槽著自己的烏鴉嘴。
「別抱怨了。我也不想在這種狀況下泡溫泉好嗎。」
嘩啦的水聲,艾依查庫回過頭就看到那個讓他心情複雜的人用濕漉的手把瀏海給撥至腦後。染著水汽服貼在頰邊的黑髮看在艾依查庫眼裡色氣無比。
「准將大人還真是享受阿。」
「全身都在疼,既然有熱泉幫助恢復為什麼要浪費。」
纖瘦的身上青青紫紫的,大概是摔落的時候撞傷的吧。
雖然自己也沒有好上哪去,胸口青黑了好一大塊。
艾伯李斯特打量著眼前的金髮青年,平時總亂翹的金髮在濕漉漉的垂在臉邊,
好像很久沒有見過對方的這模樣了。
最熟悉的人就在身邊,兩人不約而同的放下肩膀緊繃的線條。
艾伯李斯特更是把整個肩膀都給壓到了水下。
「這麼沒警戒心可不行阿,准將大人。」
「你好像沒資格說我吧,軍犬閣下?」
脫離戰場,拔去彼此階級身份,好像又可以回到從前那無話不談的氛圍。
看對方沒什麼抗拒,艾依查庫就大著膽伸手對著艾伯李斯特東摸摸西摸摸。
「嘖嘖嘖,我才離開了幾天你這又瘦了多少?怎麼,帝國到現在還管不好伙食嗎?」
「別鬧。」
想拍開在腰間亂摸的手卻發現被對方死死的扣住了身體,抬起頭對上的湛藍隻眼裡寫滿嚴肅。
「你最好跟我解釋清楚應該在首都的你為什麼會跑到最前線還跟我一起摔在這裡野外求生。」
「辦公室坐膩了,來走走順便激勵士氣。」
一聽就是在胡扯的藉口艾依查庫當然不信,在對方肩上使勁的咬了一口留下鮮明的齒痕。在對方耳邊留下一句「一會再跟你算帳。」就撈過扔在岸邊的衣物抱著人藏到岩石的陰影處。
同樣捕捉到動靜的艾伯李斯特從那堆衣物中掏出了佩槍,壓低了呼吸在艾依查庫耳邊低喃。「你說,是敵軍還是友軍呢?」
帶著點調笑意味的磁性嗓音讓艾依查庫瞪了懷中人一眼,用方才對方用過的字眼堵了回去。
「別鬧。」
在林間造成動靜的生物一下就離去了,艾依查庫判斷大概是這附近的動物,只是不知道是狼還是什麼別種生物。
聲音離開後又多等了一陣子被壓在艾依庫跟巨石中間的艾伯李斯特才得以自由活動,緊貼在身上的溫度離開的當下艾伯李斯特忍不住輕顫了一下又將身體壓回水裡。
艾依查庫將槍放至觸手可及也不會被水打濕的位置後將明顯怕冷的准將一把撈進懷裡,伸出舌頭輕輕舔拭著方才留下的齒痕。
「那麼、回到剛才的話題。」
「准將大人打算怎麼激勵士氣呢?嗯?」
白皙的項頸旁有著幾個淺淺的紅痕,那是他在離開首都前再對方身上留下的。
艾依查庫沿著那些痕跡一個一個舔過、重新在吮上紅印。
艾伯李斯特由著艾依查庫開始一個一個的舔拭身上的痕跡,瞇了瞇眼從喉嚨深處發出了淺淺的笑聲,濕漉的手臂環上對方同樣掛著水珠的頸子、摘下對方臉上那塊早已濕透的黑色布料。
「你不是已經自己決定好了嗎?」
耳邊傳來了金髮青年的笑聲,艾伯李斯特闔上眼聽著那隨著艾依查庫的動作忽大忽小的水聲。
邊疆的戰事與首都軍閥間的明爭暗鬥對兩人而言似乎都已經無關緊要。
偶爾就這麼忘記一切隨性一次也沒什麼不好。
清澤步步
「欸!艾伯你沒事嗎?艾伯?」艾依查庫輕輕搖晃著躺在草地上,全身濕透沾滿泥濘又失去意識的艾伯李斯特。
兩人與引導者及同伴來到了黑湖,遭遇棲息於此的魔獸──烏波斯的攻擊。
雖然成功擊退烏波斯,但在激烈的戰鬥中,艾伯為了保護引導者,不慎被烏波斯的觸手拖進湖裡。同行的艾依查庫與康拉德費了一番功夫才將他救上岸。
「回去吧。」引導者開口,「艾依,艾伯討厭髒,趕緊回去宅邸,把他弄乾淨吧。」語畢,引導者閉上雙眼陷入沉睡。
-----------------------------------------------
「艾伯?還沒醒嗎?到房間了喔。」艾依查庫將艾伯抱至他們倆房間的大沙發上,褪下艾伯身上沾滿泥水的衣褲,「艾伯~再不醒來我要幫你洗澡了喔?」艾依查庫在他耳邊輕聲喊著。
「……」艾伯李斯特依然毫無反應,艾依抓抓頭,感到有些自討沒趣。
他摸摸鼻子,進浴室拿了裝滿熱水的臉盆和一條濕毛巾放在沙發旁的小茶几上。他擰了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艾伯的身體。
「呵呵,好像回到小時候……」艾依查庫想起年幼時的某天,艾伯發高燒,病的一絲力氣都沒有,他也是這樣,在晚上幫艾伯擦澡。
當時的艾伯,沒做過粗活而顯得纖細柔軟的身體,因發燒潮紅的肌膚,屬於少年的,青澀的下身,讓情竇初開的他悸動不已。
「跟當時不一樣了呢~」艾依查庫有些壞心的用毛巾摩擦著艾伯的乳尖「哈哈,變紅了,真可愛。」他又沾了些熱水,隔著毛巾,幾近愛撫的方式至胸口緩緩滑下,順著肌肉紋理,溫柔擦拭著。
「睡美人再不醒來就要被我非禮囉~」艾依查庫打趣的笑著,還是不見艾伯醒來的跡象。他肩膀一聳,「嘛,剩下這裡沒擦了,你不醒來也就別怪我囉。」艾依查庫換了個姿勢,坐上沙發,拉下艾伯的四角褲,並將他的雙腿分開架上自己的腰。
他繼續擦拭著艾伯的大腿內側與腿間的器官。與當年小巧細嫩的樣子不同,如今屬於成熟雄性的形狀與氣味使艾依查庫的腿間開始些許的躁動。毛巾擦拭到艾伯的後穴,艾依回想起每每將自己的慾望衝刺進內部的那種快感,他的下身不爭氣的硬了起來。
艾依查庫不禁停下手邊的動作,陷入天人交戰。『現在艾伯還沒醒,如果就這樣進去的話艾伯一定會生氣,但是我……嗚……如果只是摩擦一下,射在外面應該沒關係吧……』艾依查庫決定折衷處理,他解開自己的皮帶,拉下拉鍊和內褲褲頭,硬挺的分身彈了出來碰上艾伯的。
「嗚……」艾伯迷茫的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沙發上,雙腿被一個男人分開,對方露出勃起下身的並且忘情的磨蹭著自己的……
腎上腺素急速分泌,艾伯李斯特瞬間清醒,用力地踹向眼前的男人,讓他摔倒在地,猛地坐起身大吼:「艾依查庫!!你到底在做什麼!!」不知是因為氣憤還是羞恥,艾伯脹紅了臉雙手遮在緊緊併起的雙腿間,阻擋艾依查庫的視線。
「欸欸!艾伯你醒了啊,哈哈別激動,剛剛你身上都是水跟泥巴,我只是先幫你擦擦身體而已,你看看,旁邊有水盆啊,哈哈先別激動……」
「我是問你,你露出你的髒東西是想做什麼!!」
「欸,艾伯不能這麼說啊,我也是個健全的男人幫你擦的時候,摸了又摸,不硬很奇怪吧……」
「你!」艾伯一打氣上不來,所幸抓起一旁的臉盆,把水全潑到艾依查庫身上。
「哇啊!」艾依查庫毫無防備的被潑個正著,全身濕透,如落水狗般狼狽,「啊!艾伯~~你太壞心了啦!」艾依查庫跳了起來,脫下軍服外套。「真是的,連裡面都濕透了……」軍服外套下的白襯衫因濕透而變得透明,服貼在艾依查庫精壯的身軀上。
艾依查庫盯著艾伯,瞇起眼,舔舔唇角,「難道艾伯是故意的?」艾依查庫將褲子脫下踢到一邊,再次接近艾伯,扯開自己襯衫的釦子,「故意弄得我一身濕,難道是想要我陪你一起洗澡?」
艾伯李特依舊紅著臉,不敢直視眼前的童年玩伴兼戀人,方才的氣焰減了大半。
艾依查庫低下頭,微笑看著平時冷靜自持的戀人隱忍顫抖的樣子。「艾伯,你該不會也硬了吧?」
「……」艾伯低下頭沉默,紅潮擴散至耳根。
艾依不理會他的掙扎,抓起他一直遮著下身的雙手,滿意地盯著他半勃輕顫的分身。「怎樣?一身濕的我也很性感對吧?能讓艾伯這麼興奮我很開心呢。」艾依將他拉近,用力地朝他的嘴親了一口,像是在哄孩子似的,溫柔低語:「走吧,一起洗澡吧?」
「你……」艾伯抬起頭正想拒絕,艾依查庫又堵上他的唇,汲取他的空氣,舌尖不斷纏綿挑動,雙唇分離之際,艾依查庫幾近懇求似的,對艾伯開口:「我想跟你一起洗,好嗎?拜託你……」
「……隨便……」艾伯總是無法拒絕示弱時,如棄犬般惹人愛憐的情人。
「太好了!」艾依查庫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打雞血似的興奮抱起艾伯衝進浴室。
浴室的浴缸放滿熱水,起了蒸氣,艾伯看著已經放好的洗澡水,有些鬱悶,「艾依查庫,你該不會早就計畫好了吧!」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冤枉啊長官!絕對沒有!因為您當時還沒醒,所以這是我本來要自己泡的!」艾依查庫擺出誇張的表情,一邊怪腔怪調的說著,一邊將艾伯抱進浴缸,自己也迅速脫下上衣擠了進去。
艾依查庫一臉幸福的自艾伯背後抱住他,原本勃起的下身更是脹大了幾分,所幸就抵著艾伯的後穴磨蹭。
「艾依查庫!你給我老實點!不要一直摩擦!」推開不斷親吻他濕漉髮梢的艾依查庫。
「嗚……艾伯,我好想進去,可以嗎?」艾依查庫再次將他抱回來,更用力的下身摩擦起來。
「啊……嗚……等……別這樣……」(推拒)
「嗚……艾伯,想進去,我好想進到艾伯裡面,拜託讓我進去……」(蹭蹭)
「等等……」(再推)
「等不了了,艾伯,拜託你……」(再蹭蹭)
「啊……熱……熱水會跑進去……」(動搖)
「我會堵住的,不會跑太多進去,拜託啦~」(蹭蹭蹭蹭)
「嗯……啊……隨…隨便你啦…啊~」(妥協)
得到主人許可的發情狂犬,熟門熟路的撐開主人的後穴,盡情的開動。
-------------------------------------------------
浴室裡有著情慾過後的腥羶氣味,艾依查庫放掉弄的一蹋糊塗的洗澡水,抱著癱軟的艾伯,用蓮蓬頭清洗著自己留在他腿間的液體。
雙手環著艾依查庫的脖子,艾伯將臉埋在對方的肩窩,遲遲不抬頭,他悶悶的抱怨:「腰好痠。」
「好的,我幫你揉揉。」艾依查庫輕笑,順從的揉揉情人的腰。
「發情的畜牲。」
「是的,我是對你發情的狗。」
「不要臉。」
「謝謝誇獎。」
「只有這次……只能這次而已,以後不可以了!」
「是的,我的長官。」下次不在浴室玩,選點特別的地方。
「艾依查庫。」
「什麼事,艾伯?」
艾伯李斯特掙扎了半徜,細聲地啟唇,「你濕掉的樣子……我很喜歡……」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艾依查庫受了驚嚇。
「……」艾伯沉默,這種丟臉的話,就算是艾依查庫今天拼命將他從黑湖裡救出來的獎賞。
星幽界中,與情人毫無緊張感的歡愛、打鬧的幸福,這個一直守在身邊的笨狗,會一直給他的吧。艾伯閉上眼,蹭蹭艾依查庫濕濡的頭髮,睡了過去。
翎是04
http://anarchy771003.pixnet.net/blog
雙艾入浴R18企劃-水的回憶
備註:星幽界設定,艾伯李斯特與艾依查庫的記憶都還殘缺不全
醒來的時候可能是沉悶的陰天,也可能看見月黑風高的夜晚,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又可能會突然飄雪、下雨,偶爾從厚重的雲層中射下極其罕見的光束。
星幽界的天氣就是如此變化無常,即使沒有計算時間的工具,也可以明確感受到二十四小時內的氣候轉換有多麼劇烈,艾伯李斯特更是深受其害,本來趁著聖女之子休息的期間在聖女之館周圍獨自散步,順便趕走幾隻企圖入侵館內的笨蝙蝠,想不到頭頂上才傳來一聲雷鳴,下一秒就讓滂沱大雨狠狠砸了滿身,出生到現在還沒幾次這麼狼狽的。
「哈、哈……」
鏡片都被雨水打濕了,視線範圍內幾乎都是水珠,艾伯李斯特艱困地小跑著,身上的軍服吸飽了水分使動作變得遲緩,縱使想加快腳步,也因為能見度太低、腳下的地面太過泥濘而跌跌撞撞,而且在移動的過程中雨勢不僅變大了,還夾雜又硬又冷的冰雹,於是他索性將眼鏡摘下收入口袋,以免不慎絆倒時摔壞或被冰雹割出裂痕,反正現在有沒有戴眼鏡都一樣。
雖然蝙蝠們在這種爛天氣中也沒有餘力襲擊聖女之子的戰士,不過當艾伯李斯特終於一頭撞進聖女之館的大門裡,他已經濕得每走一步都會在鮮紅的地毯上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暗色,尤其當外頭的嘈雜都被厚重的門板擋在外頭時,刺骨的冰冷更是令艾伯李斯特直打哆嗦。
「原來您出去了,遇到這麼大的雨真是不湊巧。」兩手托著一疊餐盤的布勞出現在大廳的一角,臉上帶著一貫的微笑向艾伯李斯特詢問:「方才艾依查庫一直在找您呢!需要我去通知他嗎?」
「不了,我想獨處一段時……」
「嘿嘿!好大一隻落湯雞!啊!因為是黑色的,所以是烏骨雞!」
尖牙妖精弗拉姆冷不防地從大廳中央吊燈中的飛了出來,盤旋了一會兒便迅速從艾伯李斯特的頭上扯下幾根髮絲,還在受害者眼前用那些濕透的頭髮將自己裝扮成七夜怪談裡的貞子,隨後還發出怪裡怪氣的笑聲。
「啊!不能這麼無禮啦!那個……非常抱歉,晚點我會幫您準備館內最好的護髮液。」手上拿著東西的布勞一邊在口頭上制止弗拉姆搗蛋,一邊則頻頻對艾伯李斯特表示歉意;唉!這小妖精平常拉我的頭髮還不夠嗎?
「沒關係的,他本來就是這樣,已經見怪不怪了,能幫我準備乾淨的毛巾嗎?」
儘管艾伯李斯特已經冷到血色盡失,但還是對布勞露出禮貌性的笑容,語氣也維持平順,不想讓任何人認為現在的自己有機可趁,況且布勞的外貌即使相當稚氣、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為大家打理雜務或品嚐紅茶,但終究是聖女的侍者之一,能力不容小覷,因此艾伯李斯特始終對他抱持著某種程度的警戒。
「沒問題,要不要順便來些熱飲?」
「好……有熱咖啡嗎?」
「我要星巴克!我要50嵐!我要天仁茗茶!嘿嘿!還要配85度C的蛋糕!嘿嘿!」
「弗拉姆別鬧了!……普通的熱咖啡當然有,晚點為您送到。」
「嗯,門不會上鎖,送來時直接放著就好,謝謝。」
話一說完,艾伯李斯特便轉身遠離來自弗拉姆和布勞的喧鬧,快步回到屬於自己的房間,每一丁點動作所造成的空氣流動都讓他覺得彷彿有冰錐扎入皮膚,腦子裡直想沖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的髒污,然後窩到床上一邊喝熱咖啡一邊看書,短時間內不想再出去受罪。
濕透的衣服緊緊貼著身體,褪去的時候根本用剝或扯的,好不容易脫下來了又黏成一團,甩一甩還會有尚未完全溶化的冰雹與稀爛的泥塊落下,弄得地毯又濕又髒,讓艾伯李斯特感到相當煩悶,索性也不翻好就直接扔進籃子內暫時擱置,接著進入浴室裡讓熱水從頭頂上的蓮蓬頭淋下。
不若外頭鬼哭神號似的狂風暴雨,嘩啦嘩啦的熱水令艾伯李斯特舒暢了不少,順著身體曲線流下的溫暖帶走了寒冷與髒汙,令他不得不認同女性將洗澡視為洗滌心靈的神聖之事,同時也感慨明明已經死了,卻還是像活人一樣有感覺、有情緒,真不曉得該慶幸還是嫌麻煩……
「艾伯!艾伯你回來了吧!布勞沒跟你說我在找你嗎?出去也不叫我一下。」
艾依查庫的聲音從浴室外傳來,讓原本想獨自一人的艾伯李斯特忍不住嘆氣,過了一會兒才回應:「布勞有說了,不過我想自己……」
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艾伯李斯特來不及說完的話,他嚇得轉頭一探究竟,原來是艾依查庫竟然一腳將門踢開,手上還拿著明顯不只一人份的換洗衣物,以及應該是要由布勞送來的毛巾。
「艾依查庫,誰教你這樣闖進來的?出去。」艾伯李斯特對盟友的舉動相當錯愕與不滿,僵在半空中的雙手不曉得該遮哪裡,聲調也在不知不覺間拉高。
艾依查庫是穿著外出的軍靴踏入浴室的,踩在潮濕的磁磚地上總是會留下深灰色的腳印,當然真正使艾伯李斯特不悅的是,他感到隱私權被踐踏了,尤其現在還是手無寸鐵加赤身裸體的狀態,就算以前待在連隊時兩人曾經好幾次一起洗澡,也不代表他願意讓艾依查庫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擅闖自己的空間。
不過艾依查庫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天真又有些膽怯的鄉村男孩了,而是追求刺激、把戰鬥當遊戲的軍犬,將衣服與毛巾放在水濺不到的架子上之後,自己也跟著卸下軍服,完全不在乎艾伯李斯特的慍怒:「是你自己沒鎖門的,我就當你有空、隨時歡迎我來打擾啦!」
「那是因為我有請布勞送東西,而且問題也不在那裡。」
「需要直接送到浴室?浴室的門也沒鎖喔!」
「……我被大雨淋了一身,只想趕快洗乾淨,一時心急忘記上鎖,行了吧?」
艾伯李斯特不耐地背對盟友繼續淋浴,但是已經沒有稍早前的閒情逸致了,卻也懶得將艾依查庫趕出去,畢竟他很清楚自己目前是趕不動的。
「會尷尬嗎?不然我也脫光就好了,很久沒在你醒著的時候一起洗澡了吶!」艾依查庫笑著說到,並且打開浴缸上的水龍頭讓熱水慢慢注滿。
「也不想想是誰害的……」艾伯李斯特小聲埋怨著,可是臉頰卻莫名地發燙變紅。
「嗯,看來艾伯也很希望跟我一起洗呢!」
「是你自己那麼認為,走開,鞋子丟外面,地板都被你弄髒了,還有門要鎖上。」
「好好好~」
艾伯李斯特揮開了想貼近的艾依查庫,少了可以保護身體的布料,皮膚似乎變得特別敏感,軍服與手套的粗糙感讓人有些不舒服,而且艾依查庫進來時衣褲多少也有被熱水潑到,那潮濕與厚重的感覺更讓他想起在雨中奔跑的煩悶。
持續讓熱水澆了幾分鐘,艾伯李斯特終於關掉蓮蓬頭,可是接下來的動作並不是擠一點洗髮乳洗頭,或是拿起肥皂抹在身上,而是直接拎起毛巾往臉上擦了擦。
「艾伯,光沖水是洗不乾淨的,坐下來讓我幫你刷背吧!」折回來的艾依查庫除了少掉軍靴和上衣,手上還多了一張矮小的塑膠椅子。
「免了,要在這洗的話你自便,我不跟你擠了。」
「這樣有洗跟沒洗一樣啊!給我坐好,否則我不給你衣服穿。」
真囉嗦,明明就是你讓我沒興致洗澡的……艾伯李斯特在心裡嘀咕著,不過最後還是放下毛巾坐到椅子上,他知道盟友一旦盧起來會非常煩人,沒意義的紛爭能避免則避免。
此時艾依查庫終於也把身上的衣服脫光了,於是就光著身子跪在艾伯李斯特身後,用毛巾沾了熱水與沐浴乳就往眼前的裸背抹,來回摩擦幾下便產生不少雪白的泡沫。
「白白的好像奶油喔!艾伯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艾依查庫一邊說著無異於性騷擾的話,一邊將雙手繞到艾伯李斯特的胸前,順勢讓自己的胸與腹貼上眼前的軀體,一臉興奮的如同想跟主人討賞的小狗。
「看來之前被你吃掉的奶油食品都白白浪費了,艾依查庫,前面我自己洗,你別亂摸,不准做奇怪的事。」艾伯李斯特用力捏了艾依查庫的手背,可是那雙不安份的手總是沒過幾秒又故態復萌。
「我偏要摸!誰叫你出去都沒跟我說,這是懲罰。」
「沒有大小姐帶領我也跑不遠啊!難道我連獨處的權利都沒有?」
「在煩惱什麼嗎?」
「……沒有,只是前幾天恢復的記憶和更早之前的比起來,時間點上似乎有段差距,需要花點時間搞清出前後關係。」
艾伯李斯特擠了些許洗髮乳在手掌中,然後轉過身與艾依查庫面對面,並往對方亂糟糟的金髮上搓揉著。
為了復活,做為聖女之子的戰士們必須一邊戰鬥一邊取回生前的記憶,有時候想起來的會是很重要的人生轉捩點,也有時候是生活瑣事,有幾次的記憶可能有明顯的順序與前因後果,但也有跳來跳去的,甚至是完全令人摸不著頭緒的片段,也因此需要花些時間去消化那些不完整的回憶。
至於艾伯李斯特最近則是想起了自己的雙親,即使他們的長相在他的心中還很模糊,多少還是會有點感傷,而好強的艾伯李斯特不想讓任何人看見自己脆弱的模樣,就算是艾依查庫也不行,所以才單獨在比較不容易遇見其他人的聖女之館外圍走動。
「艾伯的記憶已經越來越完整了吧?聽說越後面的會越痛苦,畢竟我們都是含恨而死的,要是受不了的話就哭出來吧!」
艾依查庫望著艾伯李斯特認真地說到,雖然他看不出眼前的男人有半點動搖的跡象,可是他相信艾伯李斯特只是不會把心裡的感受顯現在臉上,而不是毫無七情六慾的鐵石心腸。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對你說,你小時候很會哭鼻子的,連我跌倒弄出個小擦傷也吵得好像我是骨折似的。」艾伯李斯特笑著揭開盟友的糗事,隨後又馬上補一槍:「而且還很蠢,你曾經問我茨林能不能讓被打壞的偵察機重新運作,你讓敵人復活做什麼?」
「啊啊!這是你自己腦補出來的虛假記憶吧!我可是一點印象也沒有喔!」
「少來,我看是蠢事做太多,連你自己都記不清了。」
艾伯李斯特用滿是泡沫的手往艾依查庫的下巴塗抹,弄得他像個留了一大搓鬍子的老頭。
「要玩是吧?好啊!我就讓你在也講不出話!」
「沒有、哈!艾依查庫!別鬧了!呵、會滑倒的……」
被激起玩性的艾依查庫朝艾伯李斯特的腰間或腋下搔癢,惹得他在掙扎的過程一度重心不穩,幸好艾依查庫在發生慘劇前就把人拉進懷中,卻也趁對方還沒喘過氣時趁機將舌頭探入口腔中翻攪。
嘩啦嘩啦的水聲中參雜了濕潤的洗吮聲,親吻讓兩人除了熱水的溫度之外又多了情慾的熾熱,互相幫忙洗頭跟身體的手逐漸改用來擁抱與撩撥,好不容易稍微拉開點距離時,艾依查庫和艾伯李斯特的神情都已經變得迷濛。
「我剛才有說過……不准做奇怪的事。」
艾伯李斯特紅著臉起身,再次轉開蓮蓬頭欲將泡沫沖洗乾淨,腰身卻被再次貼上來的艾依查庫緊緊圈著,難以掙脫。
「戀人之前做這種事有啥奇怪的?再說你也很享受。」艾依查庫嚙咬著艾伯李斯特的耳朵,接著又改用舌尖順著耳蝸的形狀舔拭,同時抬起膝蓋在對方的股間輕輕磨蹭。
「不要,而且這裡沒有潤滑劑,水可不能……」
「我很久以前就有在浴室放潤滑劑了,只是你沒注意到罷了。」艾依查庫得意地從沐浴乳、洗髮乳和杯子等瓶瓶罐罐的後方,摸出了一個不起眼的小瓶子秀到艾伯李斯特的面前,「在浴室裡放潤滑劑可是常識,所以來做吧!都有反應了不是?」
「這也算常識?原來你一開始就是有企圖的,色狗。」艾伯李斯特對艾依查庫露出鄙夷的眼神,不過內心其實已經放棄反抗眼前的男人了。
「做一回就好,到時候浴缸水滿了剛好可以泡澡,這樣利用時間很不錯吧!」
艾依查庫引導艾伯李斯特用雙手撐扶著牆面,接著自己也倒了一些潤滑劑往對方的下體塗抹,隨後將中指插入濕潤的後穴中戳刺、摳挖,一點一滴喚起艾伯李斯特對肉慾的渴望。
艾伯李斯特自虐地咬著自己的唇瓣,強忍甬道的皺褶被拉扯著的異樣感,可是當艾依查庫的第二指進入時,更是開始有了脹痛感,令他本能地繃緊身體,即使無論生前還是在星幽界中都經歷了不少戰鬥,但是連體內都被攻陷的感覺始終讓他無法適應,羞得將臉貼緊手背努力忍住叫聲。
「呵……艾伯這裡好濕啊!都分不清到底是水比較多還是潤滑劑比較多了。」艾依查庫笑著用手指撥開穴口,欣賞它因為被暴露在光線下而顫抖的可憐樣,隨即以另一隻手扶起肉柱使勁往洞孔推進,噗哧一聲硬是先將傘部插入內部。
「哈、啊!……等……我有點……呀啊!慢點、啊、啊!」
一個強而有力的突刺害得艾伯李斯特忍不住彎下上半身、雙腿險些支撐不住,不得不別過頭用幾近求救的目光向後方的男人示意,由上而下的熱水使他的表情看起來像在哭泣。
然而艾依查庫似乎把這當作是挑逗的行為,雙手狠狠掐住進艾伯李斯特的腰際就開始用力抽插,令原本仍裸露在外的大半柱身用最短的時間完全沒入。
「咿、啊啊、啊嗯──慢、點……艾依查庫、哈、啊啊……太深、了……水、嗚!」
「嘖!艾伯……太緊了,放鬆……」
艾依查庫蠻橫的律動逼得艾伯李斯特再也克制不了呻吟,灼燙的硬挺不斷撞擊柔嫩的部位,啪、啪、啪的撞擊聲與男人的粗喘在不算寬敞的浴室迴盪,壓過了同樣不停運作的水聲但是太過強烈的刺激加上腳下的濕滑,艾伯李斯特一時站不穩便扶著牆面下滑,雙膝重重地撞上磁磚,在體內肆虐的野獸也順勢滑出體外。
不過這樣的小意外當然無法使艾依查庫的慾火緩下,他想也沒想就跟著跪下,抓起艾伯李斯特臀部馬上重新插入、抽送,還騰出一隻手握住艾伯李斯特的根部給予愛撫,就算頭髮上的泡沫有些許跟著水流入失去球體的眼窩中,亦不能將他的注意力從原始的慾望中分散。
「嗚啊啊、哈嗯、嗯嗯……艾依……哈啊!啊!查、庫……呀嗯!好撐……水跟著……進來了……」
艾伯李斯特的下體被艾依查庫的雄性象徵猛烈地進進出出,無可避免地將灑在身上的熱水也跟著帶進帶出,讓之前塗抹的潤滑劑慢慢流失,也因此使他感到疼痛正在慢慢加劇,偏偏自己最脆弱的部位還被結實地掌握住,進退兩難,只能避著眼睛祈禱男人的獸慾能夠快點得到釋放。
「艾伯……嘶……艾伯……你是我的!……哈……艾伯……」
艾依查庫的口中緊咬著艾伯李斯特的名字不放,他感覺到自己即將達到高潮了,偏偏又捨不得這麼快結束,於是自暴自棄地加快腰部的擺動速度,並且更加握緊了手中的脆弱不讓艾伯李斯特射出。
「不……不要、啊啊、啊!放、開……咳!咳咳……艾、依……查庫、啊!痛……」艾伯李斯特被流入口中的水嗆到,彷彿快要溺斃在情慾的汪洋中,只好低下頭看著地上的水流與模糊的自身倒影。
「再一下、艾伯……真的再一下就好……唔!」
艾依查庫忽然用力地吐息,終於將濃稠的精液射在艾伯李斯特的肉壁,同時也放開了緊握在手中的柱身讓它解脫,白色的體液灑在地上任憑水流沖洗,在排水孔的上方轉了幾圈便消失無蹤,浴室內又回到以流水聲為主的狀態。
「呼……呼……艾伯……」艾依查庫並討好般地在艾伯李斯特的背上與後頸落下細碎的吻,隨後小心翼翼退出自己的挺立,再用手指將射在深處的黏稠清出來。
「嗯、會痛……艾依查庫……不要弄了。」艾伯李斯特皺著眉坐直身體,因為持續沖刷的熱水將潤滑劑都洗掉了,因此就算只有一根手指進入,也會讓他感到相當不適,「以後別這樣玩了……浪費水又吃力不討好,我可不想溺死在陸地上。」
「沒那麼跨張啦!不過我的確忘了要把上頭的水先關掉,熱水和泡泡一起流進眼睛裡真的很不舒服吶!」
艾依查庫笑著替艾伯李斯特抹掉臉上的水珠,這時兩人才注意到浴缸裡的水早就溢出來了,於是便分別將蓮蓬頭和水龍頭關起來。
「嗚……」
「艾伯,別逞強,我抱你起來。」
察覺艾伯李斯特在激情過後身體仍有點鈍,艾依查庫便主動把人打橫抱起放入浴缸中,然後自己才跟著跨入,浴缸裡的水也因此被擠出不少。
「呼……長時間沖洗之後又泡澡,總覺得會溶掉呢……」艾伯李斯特無奈地看著手指上的皺摺,不過在下著冰雹與大雨的天氣裡泡熱水澡還是很享受,讓他一時半刻也不想動。
「這讓我想起以前小時候一起去河邊玩的事。」艾依查庫將艾伯李斯特的手掌拉到面前,凝視了一會兒又放到唇邊輕吻,「細皮嫩肉的小艾伯只要在雨中呆久了、或是在水裡泡了一段時間,手指就會變得皺皺的,現在已經比較不明顯了。」
「什麼小艾伯?那時候的你也是跟前跟後的小狗啊!而且還很愛哭。」艾伯李斯特抽回自己的手,還用手指彈起水花噴向艾依查庫。
「別再提哭不哭的事啦!搔你癢喔!」
「不要玩了,兩個大人一起共浴幾經沒多少空間了,還像個小孩子胡鬧。」
「突然朝我彈水的你才像小孩子!」
「好!休戰!再鬧的就是笨蛋!」
艾伯李斯特大聲說到,孩提時當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總是用這個方法強制終止彼此的打鬧,而且還蠻有效的,隨後艾伯李斯特與艾依查庫相視而笑,一瞬間有如回到生活佛雷斯特希爾的美好時光。
「吶!艾伯,取回記憶之後你想做什麼?向殺了你的人報仇?還是重建故鄉?」
「不曉得,這個問題留到所有記憶都拿回來之後再說吧!」
「喔……我啊!無論艾伯將來的目標是什麼,只要還能在一起就好了。」
「未來可是很難說的,艾依查庫,不過我的搭檔確實非你莫屬,兩個人在一起的話任何困境都能突破的吧!」
END.